[叶蓝叶/哨向]路迢迢(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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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敲响家门的时候叶修一如既往懒洋洋地应声:“谁啊?”

他当然知道是谁,笑笑老远就看见蓝河来了,赶紧从窗台上叽里咕噜滚下来跟他闹,他刚安抚住精神向导让它藏好,蓝河也到了。

“我,蓝河。”

叶修这才慢吞吞地起身来去开门。蓝河这次才没隔几天又来了,是又有任务过来?附近莫非又有魔兽骚动了?

他把蓝河迎进来,状似嫌弃地问:“这才几天又来了?”

蓝河看来习惯了他这态度,看都不看他,找了个地方把行囊放了,含混地答:“唔,又有任务。”

“又是魔兽?会不会祸祸到我这里来啊……”叶修啧啧地老农式担忧,“你们是不是来的人太少了,消灭不了人家?每次就你一个,是不是不够能打。”

“嗯。是魔兽没错,但是是别的村的。”蓝河是真不太会演戏,他明明心里有芥蒂,此刻却要做出之前那副熟稔模样,搞得他根本不敢看叶修,“你这个人真的是……我一个人足够解决了,不要看不起人!”

叶修哂笑两声,不再跟他闲扯,他其实知道过不了蓝河又要问他了。

果不其然,他正把屋外劈好的柴火往家里搬呢,就听身后蓝河迟迟疑疑地开口:“……那什么。”

“唉,你问吧,这次能不能给我打兔子了?没存货了都。”

蓝河语塞了,叶修瞥了他一眼,见他朝自己翻了个白眼,舒心地笑了起来——这熟悉的风味。

“成成成给你打。”蓝河自暴自弃,他想起之前自己还自不量力惦念着君莫笑会不会有事,希望他没事,再来就给他打兔子,这下得了,打最后一次吧。

不过那包兔肉……

蓝河突然心又软了,他怔了怔,抬头直直望进叶修眼里:“对了,谢谢你给我的兔肉……挺好吃的。”

叶修被他的真诚轰击得措手不及,差点一跤栽进柴火堆。他本意是不想跟蓝河走近的,他总有走的那一天,也总有掉马的那一天,那天蓝河递过来的鸡仔饼让他动摇过,支使蓝河去干活的时候他还匆忙包好了兔肉,但最后心还是硬了回去。

所以怎么会——哦,君莫笑。

叶修不着痕迹地侧头瞪了一眼床下,笑笑一双眼在黑咕隆咚的床下亮晶晶的,正无辜地回望着他。

你们这些精神向导哦!叶修恨铁不成钢。

“不客气,就当是你鸡仔饼的回礼了。”他棒读道,心说自己养的精神向导该得自己擦屁股。

他感觉蓝河站起身朝这边走,一颗心都吊了起来,怕蓝河一个感动要跟他建立点套情报以上的什么交情。叶修也算是踏过风雨的人,见过形形色色的居心叵测,可某种意义上竟然吃不消蓝河,这样的人心太实诚,递出来的善意让人抵抗不了。

蓝河站在了他身边,还好他没打算再做什么,只是开口:“这次其实我想问问……”

可话没说完他又叹了口气:“算了,我打完再问吧。”

他转身走了,叶修一身轻松的同时又心觉奇怪,今天的蓝河整个人看起来状况都不对:“你怎么了?没什么精神?”

蓝河扶着门框回头看了他一眼,平日里干净直率的眼神此刻逆了光,竟仿佛错觉般深不见底。

叶修敏锐的直觉乍一动,却见蓝河像平时一样笑了笑:“没事,只是今天有点累。”

可能真是出完任务太疲倦了?


说累是真的,面对叶修心累是一回事,蓝河这两天还故意没吃向导素,已经努力扛了这么久,此刻刚一进森林打了几只兔子,屏障控制的能力立马被打回原形——四面八方的信息在朝他涌来,而他根本掌握不住,五感被不断冲刷,焦虑指数蹭蹭上涨。

蓝河草草把几只兔子塞进背包,坐在树下平复呼吸,三十只肯定是不行了,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支撑不住,大概是时候回去找叶修了?

他深呼吸了几下,尽了全力维持住一点屏障,才起身来慢慢朝叶修家走去。

啊,可怜的单身哨兵,没有向导,还没了向导素,是真的寸步难行。

蓝河虚弱着还要开小差,他突然想起喻文州和黄少天,说实在话很羡慕了,不用嗑药片不用定期疏导还有可以并肩战斗的人,怪不得中央塔天到晚催婚。

他突然回过神来:等等我刚刚都在想什么啊!

蓝河觉得自己真是不太清醒了,那点屏障大概已经消磨殆尽,他脑子里现在一片浆糊,衣物的触感、树叶摩擦的声音、林间枯叶的腐臭、视野里一切移动的事物全部都在无限地放大。他好像在一片杂乱中听见叶修的声音了,又好像没有,他抬起头来看前方,啊,那好像确实是叶修家的炊烟在晃动,但晃动得怎么这么厉害呢——

蓝河被沉甸甸的信息压得想吐,这种痛苦如同那次被调包了向导素的昏倒之前一样,让他心存恐惧。他心想为了揭穿叶修自己是不是也太用力过猛了,可蓝河也清楚知道叶修有多强,光凭演技不可能骗得过他。

几近脱力的哨兵终于跌跌撞撞地扑上了叶修的门。


一声重响传来,叶修警觉地朝床靠拢,随时准备从地道撤退,不想笑笑竟按捺不住从床底窜出,焦急地刨起门来。

“谁?!”叶修厉声喝道,看笑笑的反应不像是敌人,难道是蓝河?

没人答话,叶修示意笑笑停手退后,一片死寂中他听见了门后传来的急促呼吸声。

叶修心下一凛,连忙拉开门,蓝河正紧闭着眼,顺着门软绵绵地倒下。

这模样他再熟悉不过,一定是又过载了。

不过这次蓝河似乎还有意识,他手动了动,似乎是觉得身上痒。看来确实是信息过载了,才会觉得再平常不过的衣物摩擦都变得难耐。

叶修紧了紧拳头,伸手示意笑笑回精神世界去,然后轻声问:“蓝河,听得到我吗?”

蓝河艰难地嗯了一声以回应,叶修更头大如斗,这还不如昏彻底了。

此刻对他的任何移动都是在带来更大的负担,叶修没动他,起身来去蓝河行囊里翻向导素,却听见蓝河微弱的声音:“没有……药……”

叶修动作滞了滞:“你这哨兵怎么在当?!忍一下,我去给你买药?”

蓝河笑了一声:“……那……我可能已经掉进井里了吧。”

叶修皱了皱眉不知如何接话,他不该知道井的——哨兵陷入严重的信息过载,长时间无法摆脱的话就会陷入的灵魂黑洞,跟死了也没什么两样——一个农民,怎么会了解这些东西?

然而他不过沉默了片刻,蓝河就再没了声息,只余下呼吸声愈发急促。

叶修看着面色痛苦的青年,脑海忽然闪回多年前观察室里平稳沉睡、却对外界毫无反应的挚友,他闭了闭眼,终于伸手握住了蓝河的手,替他慢慢地张开了残缺不堪的屏障。

向导温柔而有力的安抚终于如潮汐涌上,抚平了沙滩。

他正伸着精神触角梳理蓝河乱七八糟的精神世界,却突然被松松地回握住了指尖,然后蓝河艰难地睁开了眼,他拿刚刚捡回来的力气瞪着叶修,人是虚软的,眼里的气愤倒是足够鲜活。

“抓住你了,叶神。”

叶修猝不及防被他打了个僵直,精神触角一瞬间就像壁虎尾巴般,自我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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