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哥大姐过年好jpg……？？？年29啦，提前祝大家新春快乐！

·断更了很久连自己都要不记得剧情了，回看很久才挣扎续上……回看的过程中也感到了节奏的蛋疼，感谢大家的包容，爱你们，复健更新手感也不是很好，如果有需要我后面会修文的（。

六十一

鹰呼啸着掠过堪萨斯城上空。

救人耽搁得比预想更久，邱非咬着牙将速度轰到了最大才终于堪堪赶到，小队沿着软梯鱼贯而下，迅速融入城墙上的人群，投入更艰难的战斗中。

转眼鹰上便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叶修方才被爆炸燎伤，耳朵也被轰鸣影响，不太灵敏，牧师的治愈术尚需一点时间起效，下面多一个伤员也无法瞬间扭转局势，他倒是乐得多清闲片刻，坐在角落笑吟吟看蓝河给他包扎。

邱非向通讯另一头报告了小队回城的消息，对方明显松了一口气：“太好了，邱队长也请放心，联盟塔刚刚派出了支援，由呼啸的方锐前辈带队，呼啸之前增援的时候带来了鹰，前辈去启动了，预备搭载火药进行空中支援。”

“好的，请后勤多准备一份弹药，我马上也降落装填。”

蓝河瞳孔一收，待到邱非挂了通讯才问：“方锐前辈去联盟塔了？”

“是的。”邱非手上动作紧张，答得简略，他一收控制杆，软梯收起，鹰盘旋着下降，直到感觉机体震荡片刻后稳稳落在临时跑道上，这才回过味来找补一点套话，“兽潮暂时没有波及到呼啸，前辈古道热肠——”

叶修此刻听不真切，疑惑地捏了捏他的手，被蓝河自图景传话才了然。

“得了，他在呼啸也不够自在。”叶修意外了片刻，便笑着摇头，“不过居然没去霸图啊……”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沉吟起来，一时间鹰里只余下机体滑行的轰鸣。

鹰渐渐减速停稳，邱非向地台发出信号，看见后勤人员推着装填车一拥而上，他才终于松了口气，转过头去看角落里的两人：“前辈对城外的情况有什么想法吗？”

“很蹊跷，魔兽自发的攻击模式不该是那样的，之前就能感觉到，它们现有的智力也有限。”叶修揉了揉耳朵道，“而且现在是多地同时发起进攻，恰好分散了你和沐橙，要说是巧合未免太过了，我总觉得是人为诱导，而且是对嘉世有一定了解的人做——哎痛！”

“而且现在的兽群可以受到共感的影响，而共感可能闹出这么大动静的有谁呢？”蓝河结束了包扎，他咬断绷带，拍拍叶修的膝盖，叹了口气，“越听越像你。”

邱非沉默着点了点头。

“……哥还是没有这么大本事的。”

“但大家会觉得你有。”蓝河轻声说，“不认识你之前我也会觉得……好像你无所不能。”

而认识了、熟悉了、再也不舍得分开之后反而才能明白，他不过只是肉体凡胎，会有做不到的事情、也会疼会受伤。

蓝河有点低落，但此刻容不得他表露太多，他重新接上话茬：“不过奇怪的是，连你都做不到，如果是人为的，全大陆共感有能超过你的人吗？”

“哦，这个没有。”叶修淡然道，“我也挺奇怪这事，我都觉得不可能，谁能做到呢？除非有什么——”

一丝回忆陡然攫住了他。

那是他们即将升入三年级的盛夏。

暑气与蝉鸣里，叶修拎着行囊，裹着一股热风冲入了院门。

“沐橙？老陶？”他喊道，“我回来啦！”

苏沐橙应声趿着拖鞋奔了出来，一把扑上了他的胳膊：“叶秋！这次这么早，太好啦，后面还有任务吗？”

“这次任务近，挺好，下次不急，可以休息个一周再走。”叶修笑道，从行囊里掏出一双精致的手套递给她，“喏，给你的小礼物，看你上次练手炮练得一手脏，是不是有个手套好点——你陶大哥呢？”

苏沐橙高高兴兴接过礼物，叶修这才发现她另只手里还拽着笔和纸，一看方才便是在专心写作业的模样。果不其然，她闻言茫然地皱起眉头：“我不知道……陶大哥最近好像研究新东西呢，可能没听见。”

叶修有点意外，但想想三年级即将到来的毕业考核，也便明白了些许——

陶轩一向如此，尽管嘴上不说，实际相当在乎成绩。而第三年的毕业考核为不同类型的学生提供了不一样的考核方向，要想拿到高分，他毋庸置疑会选择实战考试，陶轩则必然是走理论方面更有利。

可在鼓捣什么呢？都从未听他说起。

叶修狡黠地弯起了眼睛，跟苏沐橙比了个嘘，悄无声息地溜进家门直奔书房——

外面蝉噪震天，陶轩正塞着耳朵奋笔疾书，旁边还搁着一台笨重粗糙的仪器，叶修领着苏沐橙蹑手蹑脚地摸去他身旁，倏地自他身后探出脑袋：“老——陶？”

陶轩被他吓了个趔趄，忙乱间只顾着将记事本猛地一合，回过头来见是他，只愣了片刻，立刻笑开来给了他一肘子，起身行云流水地搂住他的肩膀便朝外走去：“你这家伙，这么早就到了？沐橙，不写作业了吧，我们出去买冰棍！”

当初一瞥间他只瞄见那本簿子里零零星星的字眼，像是“共感”“扩大”与“媒介”一类，又迅速被他带跑了思绪，并没来得及细想他到底在研究些什么，后来陶轩提上去的课题也与之并无关系，这事便石沉大海，再无踪迹。

而彼时苏沐秋刚跌入井一年不到，他与陶轩还怀着雄心壮志，努力寻找让友人醒来的办法，可陶轩共感不足以支撑对他人的图景产生影响、他也不够了解苏沐秋的图景，最终才摸索出由陶轩转述图景、他来试着修补的法子，可很快兽潮来袭，一切又无疾而终。

此时此刻，在影影绰绰的回忆里，他猛然捉住了一丝可能。

“他是想……借助外力来放大共感？”他喃喃道，“他嫌自己的不够……”

“什么？”邱非与蓝河俱是一怔。

“小邱。”叶修转向邱非，目光沉沉，“你在中央塔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可以通过人为干预来扩大向导共感的工具？”

“好像没……等等。”邱非茫然了片刻，瞳孔倏然一收，“我走之前总长有在会议上提起，他曾经做过这样的研究，但失败了，现在也许是时候再探索一下，如果真的研究出来，就能以一人之力控制大量魔兽，也许能够力挽狂澜。”

竟然不是捕风捉影或空穴来风般的八卦传闻，而是由陶轩亲口说出，这与叶修的想象有一点出入。

他皱起了眉头，旧日友人的心早已不再相通，他拿不准究竟陶轩是真正坦坦荡荡才肯说出口，还是在主动撇清自己。

“你想起了什么？”蓝河轻轻拍他的手背，“陶轩？”

“对，一点旧事。”叶修简略解释了当初自己看见的内容，沉默了片刻，又道，“他……大概当初终归还是不放心，想自己修补沐秋的图景，但又共感不足，才会想到依靠外力来放大自己的共感。”

听见苏沐秋的名字，二人猛然屏住了呼吸。

蓝河比邱非更来得迟疑，方才叶修回应之时他方寸大乱——那是他从未听过的过去，邱非又说得隐晦，一时间他脑子里掠过无数乱七八糟的联想，却又跟他熟悉的叶修对不上号。

“叶修。”他终于还是问了出口，“之前说‘是你做的’，究竟是什么？”

邱非讶异地瞥了他一眼。

“还没来得及告诉你，那天刚说到呢，被老板娘打断了。”叶修疲惫地笑笑，向蓝河解释起他与陶轩千方百计试图救回苏沐秋的始末。

“可那样终归还是不行，这跟我以前尝试过的修补工作都太不一样了。大概光凭回忆就想要修补图景是我们太过自大，兽潮过后好不容易让他醒过来了一次，但那时的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他了，跟后来躁狂的哨兵也没有两样——毫无理智地攻击目之所及的一切事物，我也并不例外。”

他闭上了眼睛，眉头紧皱在一处，微微颤抖。

许久他才道：“所以我用共感将他推了回去。”

身旁仿佛在等待审判的蓝河终于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握住了他。

他原本以为邱非意指苏沐秋的过载有叶修一份责任，在心里做好了千万种再坏不过的打算，却不想是这样的一段往事。

叶修说得不带情绪，几近轻描淡写，但他一向如此，吞下太多他认为不必说的话，曾经的挣扎与痛楚只细不可查地隐藏在只言片语间，但当初到底是多难的抉择，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又算是做错了什么？他甚至不明白邱非为什么会单独把这件事拿出来质问叶修。

那样的情况下，还能怎样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