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自己，怎么这么能逼逼……姑娘们，再看看。

·不预告第几章完了， 我要给我自己跪下了……别嫌弃我……

·好姑娘们继续啾啾啾！

十七

开始的飞行状况一切顺利，可叶修更担心的是蓝河。他接通了两个舱的通话，喂喂了两声听见蓝河的回应才安下心来。

这还没加压呢，他都开始笑自己。蓝河在那边奇怪地问他：“叶神怎么了，有什么状况吗？”

“没事，有点担心你。”

蓝河嘿嘿地笑起来：“不怕大神，信我。”

“嗯，信你。”叶修轻笑，“哎蓝啊，万一有什么……你跟我来就是殉情啊。”

“谁要跟你殉情！”蓝河气鼓鼓的声音传来，叶修以为他跟平时一样闹别扭呢，可下一句话听得他愣住。

“我这么努力就是为了……能让我们一起平安地回去。”

酸涩的温暖在心里弥散开来，明知对方看不见叶修也还是微笑着重重点头。

“说得对，我对象真帅。”

“……你烦。”

“加压了吗？”叶修一边操纵着机体一边关切着，他是真有点害怕。

“没吧，还没感觉——唔！”

这一声听得叶修的心都骤然被揪紧：“蓝河？！”

“我……我在。”对面的声音明显虚弱了一截，却还装作没事般，“还好的，没关系。”

那扇隔开彼此的门此刻变得如此碍眼，叶修焦急地看着关得死死的舱门：“蓝啊别逞强，报身体数据给我。”

蓝河压抑着喘息报了一串数字给叶修，听罢他稍稍安心，的确还在可承受范围的边缘。

“我没逞强吧。”蓝河低声笑起来，可叶修现在连听见他的笑声都觉得揪心。

“是是，也别笑了，难受起来告诉哥啊。”

“嗯，你专心操作。”

可哪能呢，叶修时不时喊着蓝河的名字要他回答一声好知道情况，起初蓝河还能精神地答他，可渐渐地声音越发轻弱，最后低得几近气音。

“小蓝？蓝河？精神点！”

“嗯？叶修……好困啊……”黏腻得失去了平时的自制力的声音听得他耳朵都有些克制不住地红，可这不是时候。

“对，叫我名字。别睡，千万别睡。”

“我要……撑不住了叶修……叶修……”

叶修回头看主面板上显示的精神压。为什么还在加，刘皓那个混蛋打算加到什么时候？他想接手蓝河那半边压力了，可他不确定自己可以撑多久，要是连自己都不行了那就真的完了。

“蓝啊，撑住，压力快要开始下降了。”他只有编起善意谎言，“而且你不是说了吗，要一起平安回去。不然哥谁要啊。”

蓝河在那边沉默了片刻，急得叶修都快要过去开舱门了，在他都真准备付诸行动的瞬间蓝河终于开口带着对他最后那句话的微微笑意：“对……对。没事了，别担心。”

可光凭意志也不够撑起整个身体，叶修听着蓝河喘气越发急促，面板上数字不降反升，他终于忍不住按下了切换钮接手了蓝河的精神控制。

骤然而来的重压狠狠地塞进脑里胀得他太阳穴生疼，而一边他还要装作没事安抚蓝河：“小蓝，刘皓撤压力了，快清醒清醒。”

可蓝河没有回答他。

“蓝河？”

依然没有回应。

心里浮起不祥的预感，可他还得努力地抵抗着脑袋里的胀痛继续控制飞船。他不知道自己可以撑多久，但是一定行的，都有蓝河替他承受了这么久，他就不能忍一小会吗。

目的地都要到了。

看不见尽头的等待磨人耐性，他抬手昏昏沉沉地驱动机体略失灵活躲掉一个炮弹，然后又是下一个。

万一再来一个……叶修真的不确定能否有余力躲过。他努力集中精神观察着探测仪，在又一个炮弹飞来的时候努力将机体转弯，可为什么之前轻易做到的动作渐渐变得好重好难——

下一瞬间陡然的轻松感包裹了他，就仿佛刚刚卸下了沙袋的长跑者般全身轻盈得出奇。他连忙迅速操作起机体拐弯，一个疾闪堪堪擦过炮弹，他长长松了口气。

可还不到放松的时候。蓝河怎么样？昏过去还是——他有点盲目地不肯相信那种可能性，于是去仔仔细细地听蓝河的呼吸，终于听见浅浅的吐息声音之后叶修不自觉地安心笑了。于是他坏心地调大话筒音量去震他，变着花样喊他的名字，最后终于在一声卖萌之后蓝河痛苦地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我靠。

“叶神你够了……你要这么残忍地让我用这法子醒过来吗。”

“哪能呢，我不担心你吗，你看我一颗炽热火红的心。”

“……”蓝河不想说话了，“谢谢你哦！”

“不用谢，叫我红领巾。”

“……所以我该走了吗？”蓝河发觉不能再跟叶修斗嘴，一辈子都是输，于是迅猛地换了话题。

“嗯，差不多了。”叶修点点头，之前蓝河已经给他讲过了这个方案，初听有点反常规，但是细细想又的确应该可行。于是两人讨论之后就决定精神压降下来之后，等到接近目的地了将蓝河抛出去，再让叶修一人去阻断信号。

“那我走了。”蓝河轻轻笑，“叶神，加油。”

“……”叶修少见地沉默了，“你要小心。”

“没事，就一会。”蓝河宽心地安慰他。

“行，我开着通话逗你玩。”

“别啊你集中注意力一点……”蓝河说了一半声音渐渐弱下来，最后顿了顿叹口气，“好。”

“蓝啊怕就直说，乖。”叶修听他这语气就笑了，预料内的对面又是一句滚滚滚扑来，可故作生气的蓝河又没绷住笑了，两人有点蠢地对笑了半天才渐渐收住。

“把我弹出去吧。”蓝河轻声说。

“好，要小心，哥在前面英武地帮你挡流弹。”

蓝河笑了：“好好，英雄快上。”

他从小窗里看着自己的舱体与叶修的分离开来然后渐渐远离，他们的主机体在视野里一点点变小到近乎点状，然后他咬咬嘴唇叹息。

不害怕是假的。两个人并肩飞行相互扶持尚不觉得，还会觉得有所依靠、也有拼命的理由，可此时看着叶修渐渐远去，就有了偌大宇宙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孤独感。

他使劲摇摇头摆脱这种消极的心情，望向茫茫星海。

他和叶修还看着同一片星海呢，还有无数个空间站里那么多的人都在这片星空下，怎么会只有他一个人。